ognicosa

归去

[云次方] 散


没看那个综艺 也没嗑过这个cp 因此重度ooc 师生设定吧

突然想写不是蹭热度 只是想写给 @Amrita 

写着写着就偏离最初设想的主题了 写得极其丑陋

我的Maki 很勇敢 很善良 很努力地爱 比我要有勇气许多

也比文中的他们都有勇气许多

迟来地也祝愿 新的一年 爱着的人都幸福

时间线乱 随缘看懂吧 


***


 

“老师,你有打火机么?……我想抽支烟。”

阿云嘎没想过,很多年以后他们再相见,郑云龙微笑过后的第一句话是这个。他的微笑也和从前不一样。他也记着郑云龙从前给他的讯息里,没有标点符号地嗫嚅着让他少抽两支烟。他那时抽烟从来不多,但逐渐抽得凶了,他记不清是为什么。而他记得那苍白的讯息里,他想象得出郑云龙是如何不安地打出一字一句的话,他回他,好。

北京有好几个冬天都不怎么下雪了。而他们相熟起来其实也是在夏季。阿云嘎毕业之后留校做辅导员,郑云龙这一批学生刚刚进大学。

新生手册和录取通知书一并装在一个大信封里,郑云龙打开来,纸面硬而光滑,他汗涔涔的手按在上面,反光了看过去,有清晰的手指印。父母拿着全套的文件看了又看,连新生行李快递单都看个不住。他们拿了学生手册,找来找去,问郑云龙,你们的辅导员是哪个啊?郑云龙闷头看手机,他刚加进的新生群里聊得正欢,他抬头正要应付爸妈盘问的时候,听他妈妈说,哟,你们这个辅导员,看着很年轻很帅呢。

郑云龙后来给阿云嘎讲起过这件事。那是冬天很干冷的时候,外面也没有雪,他们在阿云嘎五环开外租的房子里,要从学校倒两班地铁再坐一趟公交到终点站的房子里,他俩并排坐在沙发上,屋里有暖气,两个人都懒懒地,聊的内容也有一搭没一搭。

“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呢?”而如此的陈年旧事还是让阿云嘎突然有了点兴致。

电视只是开着,北京台白天还在播已经重播过几万遍了的电视剧,没有人理会。郑云龙只是心不在焉地盯着电视,又扭过头去看阿云嘎,目光直白。

阿云嘎嗤地笑了,身子一歪躺在郑云龙的大腿上,他这样横躺着,世界都倒垂过来,也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上变幻莫测的画面,而他知道郑云龙正低头打量他的侧脸。

“我在想,我妈说得很对。”郑云龙还是不知道这种时候手要怎么放,他调整姿势的动作迟疑着,还是一手落在阿云嘎的肩侧。躺在他大腿上的人大约因为感受到他的触碰,目光转向他。郑云龙想,这种时候,偶尔会产生些奇怪的想法。他开始在内心评价起自己方才的作为,首先说了一句傻不拉几又直白又没意思的话,然后把手搭在他肩上的动作也不及格。

 

他们相熟起来没有非常特别的原因,或许只可称巧合。郑云龙听闻在大学里和辅导员多有交集会是不错的选择,但他总也是年少懵懂,也不觉自己善逢迎。他只觉得自己总很直白,也可能因为这样,有些事情才有了些许契机。

起因可能是那天他有事跑去阿云嘎办公室,又看到他桌上摆着的音乐剧演出门票。

“老师也喜欢看音乐剧么?”他老老实实地叫阿云嘎老师——几年都这样叫——他这样问他。

“嗯,你也看?”阿云嘎看他的目光温煦但从不含混。而郑云龙觉得他有时候会被这样的目光含混了思想。他答地直白又磕巴,他不爱打游戏不爱看球,他没说自己喜欢看舞台上的暗潮涌动落地生根,他说不出这样的话,只是想一想,却很难表达。

阿云嘎笑了。郑云龙看着他,有些紧张,目光又飘忽起来。阿云嘎的桌上还丢了一盒烟,在凌乱的文件中间,红色的盒子很是显眼。

郑云龙又开口了:“老师,你少抽点烟。”他还是直白。他家里没人抽烟,寝室里有男孩子抽烟,他闻那味道闻得明白,却不习惯。

阿云嘎正盯着电脑屏幕,听他这样说,抬头又看了他一眼,又随手拿起烟盒拨开看了看。“我抽得少的,一个月都不见下去一盒呢。”

郑云龙老老实实地“嗯”了一声,阿云嘎又抬头看他,随口问起来:“你不抽烟么?大学里的男孩子,抽烟的多呢。”

郑云龙摇头,他的确还不抽烟。这可能也导致他后来习惯性地拿起烟盒时,总是回想起那天在办公室里的场景,他也总会有些犹豫,但那犹豫也只是一瞬间的事,他的犹豫总是一瞬间的事。打火机哧地一响,伴着一簇火就是燃起来的烟草,郑云龙仰起头,在一片烟雾缭绕中盯住天花板,他总会这样想。

 

他们就经常一起去看音乐剧了。第一次一起看的时候,是阿云嘎邀请郑云龙的。那天郑云龙上公共课正在玩手机,阿云嘎给他发了个链接过来。郑云龙本来昏昏欲睡着,看到了消息突然心跳得发慌。

他不知道怎么拒绝阿云嘎的邀请,但他同时觉得似乎应该拒绝。他愣了半天,但他最终没有拒绝,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。

阿云嘎给他发:“我买好票了,一起去吧?”

郑云龙憋了半天,只好回他:“老师,票多少钱,我转给你。”

阿云嘎回:“没关系,有机会你再请我看。”没有什么表情,只是一行字,但郑云龙仿佛想象得出屏幕后面阿云嘎笑得满面温煦的样子。

他们后来一起看了几次音乐剧。看完音乐剧,郑云龙就不再木讷,谈起舞台种种,总是海阔天空。阿云嘎走在他身边,默默地听他讲许多,舞台上的一切都在记忆中神采飞扬。

 

“最近还经常去看音乐剧么?”阿云嘎没有点烟。他翻了几个抽屉才找出打火机,看着郑云龙点烟的动作,像是熟稔了的。

郑云龙慢悠悠地吐出一串烟气,烟雾飘散,没有谁是对这种味道敏感的,但阿云嘎的眉间还是不动声色地一跳。“挺忙的,也不想自己去看的。”

阿云嘎不知道他这些话的真真假假。烟雾在室内弥漫。他们见面的频率的确逐渐走低,直到趋于无,再真的变为无。原来“忙”,真的是一个能够抵过一切的理由,阿云嘎看着郑云龙手里的烟逐渐燃烧到过滤嘴,听他兜里的手机频繁震动。

他没有话问他,有些话本来就不必问。

“我们,有四年没见了吧?”郑云龙又开口了。“最后一次还是回学校去找你。”阿云嘎随着他的话勉强回忆,他记得那天,但很多具体的细节又忘记了。琐事总是多,他会记着许多琐事,但又有许多记不起来。

四年前的郑云龙也还是神采奕奕的,哪怕有些许疲惫也无伤大雅。阿云嘎努力去回忆四年前他具体的模样,终归有点模糊了。他或许因为陷入回忆,并未开口说话。

“老师,有女朋友了吗?…总该有了吧。”郑云龙的声音又清晰在耳边,却让他更思绪混乱。

 

是圣诞节的时候,他们一起出去玩了一次,其实不过就是去看了场音乐剧,又吃了饭,因着离得近,就去了世贸天阶。人太多了,所有的人都拥挤在那里,嘈杂又混乱。

“毕业论文进度怎么样了?”人很多,他们只能在一家麦当劳里先坐着,阿云嘎随口问他。

“还行。”郑云龙答得有些漫不经心。室内的灯光很明亮,他看得清阿云嘎的脸在外面冻久了,变得红彤彤的,耳朵也红。“穿得太少了,老师。”

“我么?没有。”阿云嘎笑得双眼都弯弯的。“我家那边更冷的,我在这里感觉还好。”

郑云龙突然心跳得很快。他没有抬头,只是仍然低垂着眼:“鄂尔多斯好玩么?我还没有去过。”他自己也觉得这话说起来有些莫名其妙。

阿云嘎目光闪动,歪着头像是思索了一下才回答:“好玩的。但是家乡么,说白了,也没那么想回去的。可能从小到大被父母管太久了。”

郑云龙很想开口说什么,他还是心跳得很快,但他并未想明白自己要说什么。

“不觉得在北京也挺好的吗?”阿云嘎又笑得双眼都弯起来。“明天有没有课?”

郑云龙抬眼看着对面的人,方才那种心悸一样的感觉又没有了。他忽然感到有些疲惫。“还要去找导师改论文,算了。”

阿云嘎听得明白,他看郑云龙又低下头去,终究也没再多说什么。“那现在准备回去吧,不好打车的。”

果然外面几乎没有出租车。两个人在寒风里站了少说一刻钟,才有一辆趁过节出门接客的私家车带他们走。车里的暖气吹得郑云龙昏昏欲睡,阿云嘎还和司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这话。

从世贸天阶到阿云嘎家和到学校是顺路的,郑云龙没有说什么,手机也快要没电了,大约是刚才照了许多照片的缘故。他一路上思绪很混乱,所幸他们顺路一同走,学校离得不算太远,又可以一同搭车。但他想不明白,他又觉得这不算什么所幸。

“回了寝室就早点休息吧。”临下车前阿云嘎嘱咐他。

郑云龙唯唯诺诺地应着。车门拉开,有冷风灌进来。车窗贴了层膜,阿云嘎透过车窗去看郑云龙的背影,太不明晰,也或许他走得太快,车也很快就向下个目的地开走了,一切都看不清楚。

阿云嘎后来再发信息给郑云龙,就约不到他了。连郑云龙最后这个寒假没有回家,他都是从他的朋友圈看到的。

他给他发消息:怎么没回家?其实他想问,怎么也不来找他。他没这么发。过了一会儿,郑云龙给他回,在忙工作的事情,又给他回,在北京挺好的。

阿云嘎有些哑然。转眼还有三四天就过年。他放下手机怔了一会儿,转头买了一张回家的机票。

 

阿云嘎回到租的房子就先洗了个澡。他几乎不在室内抽烟,郑云龙抽的那支烟有种无孔不入的感觉。

他知晓了郑云龙同他仿佛已经不再有许多话可以说。他们见这一面,除了抽了支烟,他们也没再多聊许多。阿云嘎已经知道了郑云龙的忙碌,他早该知道了。

但他回想了许多,他一边洗澡一边在想。浴室很狭小,从前郑云龙偶尔来过一夜,浴室里从来站不下两个人。满浴室都是蒸腾的雾气。圣诞节,春节,那最后一次见面,阿云嘎一一筛过了。

“最近这么忙,工作忙好了,有女朋友了么?”

他想起那天他这样问郑云龙。

满室都熏染着洗发液和沐浴露的香气,烟味早散去了。阿云嘎闭上了眼睛。热水冲下来,他的全身被烫得泛红。



-END-


嗯 随缘看懂……

希望这篇安慰性质的文真能让你感觉一点点安慰(估计不会。

评论(1)

热度(13)